抖音李老蔫林晓雅陈家望小说叫什么名字
1977年,为凑齐天才弟弟去县城看考场的路费,我敲开了村里万元户的门,
赌上了我的一辈子。多年后,他功成名就,携高官之女衣锦还乡。当年的交易意外曝光,
他看着我,眼神里的鄙夷像刀子:“我没有你这么肮脏的姐姐。”他不知道,那天晚上,
我怀里揣着的,是准备跳河前写给他的遗书。11977年,恢复高考的消息像一颗惊雷,
炸醒了我们这个沉寂了十年的小山村。我弟弟陈家望,是全村唯一的高中生,
也是爹娘和我们全家唯一的希望。消息传来的那天,我爹一整天都没说话,只是蹲在门槛上,
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旱烟,烟雾缭绕里,他那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,一半是喜,一半是愁。
喜的是,家望这孩子打小就聪明,是块读书的料。愁的是,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。晚饭,
桌上摆着一盆蒸红薯,一碟咸菜,就是全家人的口粮。昏暗的土坯房里,
唯一的亮光来自那盏忽明忽灭的煤油灯。“去县里确认考场、报名,来回车票得两块,
住一晚招待所,还得一块。这……这上哪儿凑去?”娘说着,眼圈就红了。
爹猛地吸了一口烟,呛得咳了起来,咳得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。弟弟家望一直低着头,
扒拉着碗里那块最小的红薯,过了很久,才用蚊子似的声音说:“爹,娘,
要不……不去了吧。书我都温习好了,在哪考都一样。”【他是在撒谎。】我知道,
他做梦都想去县里,想去亲眼看看那个决定他命运的考场。夜里,我听见他蒙在被子里,
传来压抑的、小兽一般的呜咽声。我的心,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,疼得喘不过气。第二天,
天不亮,我揣着自己藏了两年、准备给自己做嫁衣的那块蓝印花布,偷偷去了镇上的供销社。
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。可收购站的同志瞥了一眼,只懒懒地伸出五根指头。五毛钱。
我捏着那张皱巴巴的五毛钱,站在镇口的风里,感觉浑身都凉透了。这点钱,
连一张去县城的单程票都买不起。回到家,娘抹着泪说:“咱家就是穷命,认了吧。
”我看着窗边,借着最后一点天光还在看书的弟弟,看着他瘦削的侧影,
在心里狠狠地回答:【不,我不认。】夜深了,所有人都睡下了。我悄悄地推开门,
走向了村东头。那里,有一座我们村唯一亮着电灯的砖瓦房。2李老蔫的家。
他是我们村唯一的万元户,靠着早些年投机倒把发了家,五十多岁,老婆死得早,
是个老鰥夫。我站在那扇黑漆大门前,手抬起了好几次,又放下。门里透出的灯光,
像怪兽的眼睛。【陈招娣,你没有退路了。为了家望,你只能赌这一把。】我一咬牙,
用力地拍响了门环。开门的是李老蔫本人,他披着件褂子,看到是我,
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欲望。“哟,这不是陈家的闺女吗?这么晚了,
有事?”他身上那股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味道,让我一阵反胃。我攥紧了衣角,低着头,
把来意说了。他没让我进屋,就让我站在门口的冷风里。他自己则慢悠悠地点了根烟,
眯着眼,肆无忌惮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。“借钱?呵呵,亲兄弟还明算账呢。
我家望侄子是块读书的料,可我凭什么帮你们家?”我急了,抬起头:“李叔,
只要你肯借钱给家望,等我……等我将来去城里工厂上班了,我做牛做马,一定加倍还你!
”他吐出一口黄牙烟,笑了,那笑声黏腻又恶心。“做牛做马?”他往前凑了一步,
声音压得极低,“不用那么麻烦。我也不要你还钱。”【我的心,猛地沉了下去。
】“只要你……肯‘陪’我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,“我不仅给你弟弟的路费,
他上大学所有的费用,我都包了。”我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“你……你**!
”我气得浑身发抖,转身就想跑。他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,力气大得像铁钳。“陈招娣,
你跑什么?除了我,这村里谁还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?你弟弟的前程,可全在你一句话。
”他把我拖进屋里,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门。然后,他从一个铁盒子里,
拿出厚厚一沓崭新的“大团结”,一张一张,慢悠悠地拍在桌上。那刺眼的红色,像血一样,
灼痛了我的眼睛。他说:“一个黄花大闺女,换一个大学生的前程,多划算的买卖。
”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攥紧了那几张带着他体温的钱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家,将钱塞到娘的手里,声音嘶哑。“娘,
这是……这是我去城里工厂预支的工钱。够家望去考试了。”爹和娘看着那笔“巨款”,
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他们没问我为什么能预支这么多钱,也没看见我眼里的死寂。
他们只看到了希望。3弟弟陈家望,终究是飞出了我们这个穷山沟。他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,
考上了首都最有名的那所大学。录取通知书寄来的那天,我们全家都疯了。娘抱着通知书,
哭得像个孩子。爹也红了眼眶,拿出珍藏了半辈子、过年都舍不得喝的白酒,
非要拉着村干部喝一杯。村里放了整整三挂鞭炮,比过年还热闹。所有人都说,
我们陈家祖坟冒青烟了。【是啊,是冒青烟了。只是,烧的是我的骨头。】晚上,
弟弟拿着那张大红色的录取通知书,兴奋地跑到我屋里,
他的眼睛在煤油灯下亮得像天上的星星。“姐!你看!”他把通知书小心翼翼地递给我,
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。“姐,这通知书上写的不是大学名,是咱家的好日子!
”他握住我的手,用力地说:“姐,等我毕业了,有了出息,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,
让你当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。”我的眼泪,在那一刻决了堤。我猛地转过身,
不敢让他看见我的脸。“说啥傻话呢,快去睡吧,明早还要赶车。
”我用颤抖的声音把他推出了门。门关上的瞬间,我滑坐在地上,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,
不让自己哭出声。我摊开手,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块被李老蔫掐出来的、青紫色的淤痕,
泪水无声地滑落。炉灶里,火光明明灭灭,映着我狼狈的倒影。大红色的录取通知书,
和那青紫色的伤痕,形成了最惨烈的对比。送弟弟去火车站那天,我们全家都去了。
他穿着我连夜赶做出来的新布鞋,背着我给他缝的新书包,意气风发。火车开动时,
他把头探出窗外,用力地朝我挥手,大声喊着:“姐!等我回来!”我站在人群里,
笑着流泪,也用力地挥手。【去吧,家望。飞得越高越好,再也别回到这个地方来。
】可我没想到,噩梦,才刚刚开始。送走弟弟的第一个晚上,李老蔫又找上了门。
他似乎笃定了我不敢声张,比以前更加肆无忌惮。他当着我的面,
慢条斯理地撕掉了一张汇款单的存根,说:“别忘了,你弟弟的好日子,才刚刚开始。
”4家望的大学生活,像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,通过他的一封封信,在我眼前徐徐展开。
他在信里说,首都的楼那么高,路那么宽,学校的图书馆比我们整个村子还大。他说,
他第一次见到了外国人,第一次吃了面包,第一次知道了原来世界这么广阔。他的字里行间,
都洋溢着挣脱了束缚的自由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。而我的生活,
却是一口幽深、沉闷、不见天日的枯井。白天,我要下地干活,
要忍受村里人若有若无的指指点点。他们都在背后议论,说我不知检点,
和李老蔫那个老鰥夫不清不楚。到了晚上,我就像一只等待审判的囚徒,
每一次听到村口的狗叫,心都会缩成一团。我将李老蔫给我的每一分钱,都省下来,
悉数寄给家望。我在信里骗他说,我在城里的纺织厂找了个活,厂里效益好,我天天加班,
所以工资很高。我叮嘱他:“家望,你在首都,代表的是我们全家的脸面,吃穿用度上,
千万别省,别让人看扁了。钱不够,就跟姐说。”家望信以为真。他在回信里说:“姐,
你太辛苦了。你放心,我一定好好读书,将来挣大钱,让你再也不用这么累。”我把他的信,
一遍又一遍地读,直到能把每个字都背下来。在油灯下,我看着信纸上他意气风发的字迹,
脸上会不自觉地露出微笑。有时候,笑着笑着,一滴泪水就悄然落下,
在信纸上晕开一小团墨迹。【家望,你飞得越高越好,千万,千万别回头看。
】姐姐的这点苦,不算什么。后来,家望的信里,开始频繁出现一个女孩的名字。他说,
她是他们班的同学,叫林晓雅,是首都本地人,父亲还是个不小的干部。他说她那么好看,
像电影里的明星,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。她会弹钢琴,会说英语,
知道那么多他闻所未闻的事情。信的最后,他附了一张照片。是他们俩的合照。照片上,
家望穿着干净的白衬衫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他站在女孩身边,笑得那么灿烂,
是我从未见过的自信和飞扬。而那个叫林晓雅的女孩,也确实很美,她依偎在家望身边,
满眼都是爱慕。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我将那张照片,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枕头底下,
像是藏着一个最珍贵的秘密。可就在那个晚上,窗外,
李老蔫那醉醺醺的、令人作呕的叫门声,又响了起来。5时间一晃,就是好几年。这几年里,
家望大学毕业,凭着岳父的关系留校任教,和林晓雅结了婚,成了真真正正的城里人,
首都人。他出人头地了。他第一次带妻子“荣归故里”那天,我们这个小山村,
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炸弹,彻底沸腾了。一辆我叫不出牌子的小轿车,
在我们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停稳时,几乎全村的人都涌了过去,把路堵得水泄不通。车门打开,
家望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,头发梳得油亮,皮鞋锃亮,完全没有了当年那个穷小子的模样。
他身边的林晓雅,烫着时髦的卷发,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,就像画报里走出来的人,
看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挪不开眼。爹和娘激动得满脸通红,一个劲地搓着手,
连话都说不利索了。家望给爹娘盖了村里第一座二层小楼,青砖红瓦,窗明几净。而我,
还住在旁边那间摇摇欲坠的土坯老屋里。我穿着那件洗得发白、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旧衣服,
站在人群的最后面,像一个不合时宜的影子。家望看见了我,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
笑容有些僵硬。“姐。”他只叫了一声,便没有更多的话。家宴摆在新楼宽敞明亮的堂屋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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